“门楼调”俗称“讨吃调”,是广泛流行于晋北地区和内蒙古中西部地区的一种民间曲艺。因其多为乞讨人群演唱,故俗称“讨吃调”。在解放前,因乞讨人员政治地位十分低下,他们在沿门逐户地乞讨时,那些豪强富户只允许他们停留在“门楼”中,而不准走进深宅大院,故又称“门楼调”,而乞讨人则自称“赶门楼”或”赶门市”。
“门楼调”的演唱形式主要有三种:
一种是单人说唱。早些年的乞讨人手持一柄或两柄牛的肩胛骨即铲板骨(后来多为竹板即四块瓦或莲花落),上缀若干铜钱和铜铃,下系红绿彩带,在说唱时一边转动板骨,一边按节奏和着曲调或唱或说。表演时,铜钱铜铃拍打板骨,发出的律音如响板却比响板悠然,如铜镲而又比铜镲柔和。我在八九岁时每隔三、五天便能见到一次表演。每到这时,父亲便让我取些食物出去施舍。其中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年老的乞讨者,他用颤巍巍的手,接过我给他的一碗烩菜,狼吞虎咽般地吃光后,还舔了碗,更令我难忘的是他还让我摸了他的乐器即带铜的牛铲骨。
第二种是双人合演。除一人主唱外,另一人拉二胡伴奏。二人中多有一位盲人,他们大概是世界上唯一站着表演二胡的人群。记得在小时候,有一次村里来了两位乞讨者,主唱者是盲人,调准,腔好。唱时,左手拿着一串竹片有节奏地发出“其恰、其恰”的声音,右手拿着系红稠的莲花落,上下飞舞,左右摇摆,在“嘎哒、嘎哒”的表演中,还能左右手互动,发出一种“嘚啦啦”的声音,这是中外其它音乐中所没有的。那个拉二胡的人虽仅有一只眼能通路,但他看到欢乐的观众,也开始燥动起来,他扭动着身躯,并把那只灰白的看不见的眼睛瞪得如乒乓球般大小,时儿也唱一两句,主要是为了接应主唱人,相比之下,他的嗓子差多了。
第三种是多人合演。在多人合演中,一般是两男一女或数男数女进行对唱。这种集体表演在儿时很少见,但近年来却盛行。乡村每遇红白事宴,总少不了这样的“班子”。人多了乐器便复杂起来,但主要还是二胡、笛子、古笙、莲花落、四块瓦等。门楼调的内容不涉及政治,多为艺人们引类擎喻,借物发端,他们把老百姓生活中的奇闻轶事,编成合仄押韵的完整故事,如《戳古董》《二生后挖眼睛》《水刮西包头》等。这些故事貌似俗,但始俗终雅,大多是劝人弃恶向善、遵德守礼的社会正能量。
门楼调具有浓郁的地方特点,是晋人在走西口的漫长岁月中,经农耕文化与游牧文化交融后形成的亚文化,是边塞移民艰难跋涉的情感流露,只有在民间生活过的人才能读懂,只有生活窘迫的乡里人才能形成感情的共振。
门楼调曲调独特,音腔凄美,在中国正北方广为流行,深受晋蒙农村百姓的喜爱。它的韵仄除了基本遵循十三大辙的语音规律外,还有比较特殊的儿化音和地方土语。有人说,门楼调是“下里巴人”,登不得高堂。其实,音乐就是一种能使人心神快乐的东西,二胡独奏曲“二泉映月”不也是乞讨人阿炳自编自演的作品吗?我还听说,小提琴在维也那也是乞讨人的乐器,就相当于门楼调的“莲花落”“牛铲骨”。我还知道,中国人的古诗,原本是吟诵的,而孔子在编订有史以来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时,按照风雅颂的类別,就把“风”编进去,且还放在雅颂的前面,可见孔圣人并不小觑“下里巴人”。
在现实中,我们某些国办的剧团,因远离人民大众,每天在豪华的排练厅里自暴自弃,怨天尤人,举步维艰,前景堪忧时,一些被“达官贵人们”看不上眼的门楼调的草台班子,却天天活跃在田间地头,早已挣得盆满钵溢。乌兰察布市当代门楼调的传承人、大众喜爱的艺术家、草台班主二后生、六兰兰、李素云就是如此。在西至河套,东至张家口、下花园,北至二连,南达太原的农村,他们的影响之大不在郭兰英、王爱爱、王凤云、武利平之下。我们是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民主共和国,“文艺要为人民大众服务”是党的一贯主张。只要老百姓喜闻乐见,内容健康向上,同主流意识相吻合,就是好艺术,就应该得到支持和鼓励。至于有些所谓的“阳春白雪”,现在想来,只不过是某些人附庸风雅的遮羞布和“招财进宝”引魂幡。文艺要追寻雅俗共赏之境界,要打造名牌精品之力作,要继承传统优秀之基因,就要放下门户之见,就要面对现实,以人民大众的共赏性为最高标准,这应该是中国文艺目前的改革所向,活力所在,生存所系。
我为门楼调正名立传,为自强不息的残疾人、门楼调艺术家二老生和女艺术家六兰兰等喝彩!我相信在中华文明的艺术史上,必将深深地刻下草根艺术及草根艺术家的印痕。
文明乌兰察布小编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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