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丰城砖瓦窑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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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不久,我在抖音上看到土窑烧制砖瓦,便想起了我们村那座近半世纪的土窑,还有烧窑师傅憨头和他全家充满传奇、感人至深的经历。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在我老家江西丰城的筱塘嵊山村,每年秋后至开春这段农闲季节,人们除擂锤草结,编织各种备用的绳索,夯土加固防牲畜的围墙……还有烧砖制瓦。那座窑就在离村一里左右的水库边,依山挖筑。烧窑的燃料就地取柴。窑两边开阔处,借着几排高大的松树撑着,做起了一排排条状的茅棚子。在这里做事的人除制坯、烧窑师傅固定外,上山砍柴、挑水担泥、进胚出窑,都是全大队轮流派工的。然而踩泥这种看似没有“门坎”的杂事,却固定是邻村的“憨头”。因为做这事,不但要吃得苦,还要有足够耐心。为了提高踩泥的效率,村里特意从湖北买来了一头大水牛,虽然是母牛,但也桀骜不驯。踩泥时不但偷奸耍滑,步步踩老足印,而且有时踩着踩着就躺在泥里,任凭你狂抽猛打也不愿踩。没想到花冤枉钱不说,还要专人服侍它。这时队长便想到了憨头,把牛交给他,他肯定不会和别人一样推辞,而且相信他会把牛照顾好。憨头的正名叫章发芽,三十多岁还未成家。不只是因为父母过世得早,家里穷,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十岁多时发了一次高烧,结果人长了,心智却原地踏步。憨头对人总是笑呵呵的,满脸童真。憨头长得壮实个头矮,人也很诚实,而且还有点心灵手巧呢,他会用酒瓶划掉底儿做马灯,里面放上松脂油,提着照明不怕风吹,见货郎卖竹节玩具蛇,琢磨一阵,他竟然做得像模像样,而且上田下地也特别能吃苦耐劳。那天,队长把牛交给他时说:“憨头,好好待它吧,说不定老牛一感动,帮你从天上掉下个仙女做老婆”。队长说的是“天仙配”的戏,憨头听不懂。为方便放牛,他把一个人的家也搬来窑上,每天赶在露水收脚前,就把牛喂得鼓饱,有时还捉些泥鳅黄鳝给它加荤菜。大伙见状,都打趣地说:“憨头,你真要把这牛婆当老婆呀。”憨头也不吭声,只是咧着嘴笑。牛也像是懂得憨头对它的好,所以特别顺从。终于有一天,队长叫他牵着牛试着去“踩泥”。没想到,牛在憨头手上工作得顺顺溜溜,叫它往东它不往西,从今以后这项工作自然就落到憨头身上。踩泥是做砖瓦的第一道工序,为做坯子准备原料。我们小孩上学下学,都会特意绕到窑上去看看。经常一大早就见憨头在水库地挖土,这地方的土质最黏,是制胚的好料。水库三面环山一面临坝,上半年雨水多,山上的山溪水涌入水库,总能蓄得满满当当,下半年昼夜不停地流淌,也可以灌溉两季农田。到了这个季节,水库只剩下一小滩水,挖土取泥,正好也可以挖深库床增加蓄水量,一举两得。每次,憨头会先挖起一堆黄土,然后用铁锹,把黄土向周围扩展成一个直径数米长的圆饼,再在中间掏个圆圆的穴,挑足够的水倒在里面,再一点点用锄头把水边的土扒到水中,就这样反反复复,把整个圆饼土全部浸湿后,就牵那头水牛来反复踩踏。憨头也光着脚与老牛一道踩。一边踩,一边想自己的心事。从父亲那辈起,他家都是一代单传,大人给他取“发芽”的名,原希望家族这棵树,到他这能多发几个枝。不想如今的他,黄土快埋半截了,连老婆影子都没见。村子里经常有人说:“憨头,我帮你介绍个女人吧”。这多半是要他帮忙做事,而且是下苦力的那种,每次憨头都是认真的做事,盼呀盼呀,结果都像风从耳旁吹过,人家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想着想着,憨头狠劲踩着,踩着,把心里的憋屈全踩在泥里,似乎泥巴里会踩出个老婆来。我几乎每天都能看见他,每次见他短短的腿在泥巴中拔来拔去,旁人都觉得很累。远远望去,天高坝远,连绵的群山下,只有他和牛一前一后转磨似的,似乎不是他赶着牛,而是牛拉着他,像拉一个小滚碡不断地滚动着。黄泥慢慢踩“熟”了,就不粘脚。踩完一塘泥刚想歇歇时,就有人叫:“憨头,快来这里做坯子,5分钱一块呢。”这时,他就朝草棚跑去,只见他熟练地拿起如放大了十几倍刨丝瓜的刀,刮了一层泥,贴到圆柱桶上,然后一边转动着圆桶,一边用有拉手的木板压,使黄泥光滑熨帖,再用刮刀刮去毛边,然后提到棚外,抽去模桶,泥简子便成为四块瓦立在地上。每块瓦连接处有一浅沟,晒干后便各自分开。瓦坯干透后,码成一垛垛。制砖的过程稍简单些,但更耗力,特别是臂力。因为他手短腿短,脚下要用几块砖码平垫着,这样手脚才够得着,所以他付出的气力要比别人多得多。只见他先抓一把细沙均匀地撒在木头砖模架里,再挖一坨泥在手上,高高举起,猛地朝架模里砸去,然后拿一张弓的钢丝弦贴着木模刮去多余的泥巴,再抓紧模具柄一提,一块砖坯就出来了。憨头制砖总是一次做两块,把两个模架叠加在一起,然后高高地把泥巴举起,只听“嗨”一声吼,一大砣泥巴,就结结实实地嵌进模子里。因为听别人说一块砖5分钱,所以他做得特别卖力。在那个年代,一个上好的男劳动力,一年忙到头也分不到几十元钱。窑上做砖瓦也是计工分的,不可能值那么多钱,都是那些人骗他的。在吃大锅饭的年代,出工不出力的人比比皆是,那些人想,憨头多做些,他们就可以偷点懒。见憨头忙个不停,胚子随着钢丝弓往返飞快切割,他身旁的坯子就渐渐垒高,那些人一边吹着烟丝,一边起哄地数着“一毛、两毛、三毛……”泥坯叠成半个人高时,憨头就端起来,靠在胸前,一路小跑,搬到外面把它们码在垄基上。我们小孩子也跟过去,趁他没看到时,迅速把手印在泥胚上,等烧成砖时,一只只小手迹就像钢印打上去的一样。看到一排排砖瓦胚子,憨头就像看到一堆花花的票子,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胚子够装一窑,就可以烧窑了。村支书就托我在公社工作的父亲,从公社砖瓦窑请来师傅指导。装窑是从里到外,把一块砖与砖或一片瓦与瓦之间架空,保准周围有火苗流窜,码好的垛与垛必须火道和烟道不堵不塞,畅通无阻。师傅一再强调烧窑就是掌握火候,说前三天用茅柴,后三天用硬柴烧。否则就会像煮米饭一样,火不透就成了“夹生饭”,火过了就成了“烟焦饭”。说到做饭,正在为烧窑的人选犯愁的支书,一拍脑袋,便想到了村里的九根,全大队谁家做个大喜事,需要做大锅饭,都是请他去。他煮的饭,一个一个且晶莹透亮,香气扑鼻。但烧窑毕竟不是煮饭,人们把坯子一窑窑地填满,把希望燃得旺旺的,可等出窑时,“咝”的一声,像火炭上浇了一瓢水,腾起一道烟雾,希望便跟着烟消云散。一看,不是烧过火黑砖瓦,就还是夹生的红坯,而且彼此稍用力一磕便破了。直到有一年冬天,有个安徽老头带着一家老小逃荒,来到窑洞里取暖。只见那个老头,又是看火势、又是观烟色,“望、闻、切”一番,当得知马上要封火出窑,马上叫九根由硬火改为软火再烧一天。村支书也担心烧出的砖瓦,又会和之前一样,就和老头商量,留他们在这里几天,把把关,待出了窑再走。老头答应了,那几天老头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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