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我就发现自己很喜欢闻两种味道,一种是人们放鞭炮时的弥漫在空中硝烟味道,直到现在每每遇到别人放鞭炮,我总有一种想走进弥漫着火药味的烟雾中的冲动;医院里散发的淡淡的药香,医院里的香味,常常让我陶醉其中,不能自拔,爱屋及乌,因为爱这药香,便喜欢上那些身上带有淡淡药香的人。我常常为自己喜欢这两种味道而戏称自己的前世要么是一位冲锋陷阵的军人,要么就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
因长期胃不舒服,吃了很多西药都不见效,前几天同事向我推荐了一位老中医,经过把脉,老中医给我开了几副药,有花有草:橘皮、树根、黄芪、居然还有我家炖羊肉的地椒,不过,大部分我叫不上名儿来。因为工作忙,没时间煎药,就把药拿到药店去煎。第一疗程,收效甚微,老中医告诉我还是自己熬的中药疗效好。于是,准备砂锅,第二个疗程严格按着老中医的嘱咐在家熬,加水,泡药,开火,熬药,那小小的砂锅腾起一缕缕白气,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药香顿时溢满整个屋子,带着微微的苦,带着香香的糊,还有一种暖暖的宽慰,不一会儿屋里药香越来越醇,沁人心脾,深呼吸,再深呼吸,很想把这香味留在骨髓中。
端着褐色的药汤,像品香茶那样慢慢送到嘴边,闻一闻,真香啊!夹杂着草木的清香,伴着泥土的腥味,这味道真的是叫人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此时此刻,觉得自然界什么香都比不过这杯中药的香味,那么让人神清气爽,温暖如春,满屋淡淡药香不仅让我的身体和心灵都得到了宽慰,更是让我滋润其中,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因为喜欢中药的香味,也就自然喜欢起中药来。快速普及了一下中药知识,啧啧,你听那些稀奇古怪的中药名,形神兼备,耐人寻味。有数字的:一柱香、四块瓦、六股筋、千层塔、万丈深。有动物的:蛇胆、熊胆、虎骨,菟丝子、马钱子;还有带色彩的:赤茯苓、青黛、白头翁、黑大豆;有酷似人名的:张公鱼、何首乌、杜仲、藿香。再如老鼠吹箫、鞭打绣球、大夜关门等,如诗如画,妙趣横生,你能相信这是中草药吗?
中药还有很多的故事呢?就说那藿香吧,是不是像一个女人的名字?传说,从有姑嫂二人,嫂子叫佩兰,小姑叫霍香。一年夏天,嫂子不幸中了暑热,头痛眩晕,心悸恶心。霍香为给嫂子治病就女扮男装上山去采药,但是被毒蛇咬了,回到家里嫂子为救藿香也中毒了,等邻居们发现这姑嫂都中毒了急忙抢救。可是,霍香已经死了,佩兰也奄奄一息。佩兰从拿出两株药草,对乡亲们说:“我妹妹挖回来的这种草,是我们家祖传下来治暑热的,可还一直没起过名字。这圆叶粗茎的,能祛暑湿,治疗头痛发热、腹胀胸闷,还能止呕、止泻,就叫‘霍香’吧;这种尖叶细茎的,主治暑湿内阻、头昏呕吐,就叫‘佩兰’吧……”话未说完,佩兰也咽也气。邻居们把姑嫂二人埋葬后,又将两种祛暑的药草培植起来。从此,人们一看到霍香和佩兰这两种药草,就想起当年那一段感情深厚的姑嫂。
我觉得生活也像这一杯杯苦汤药,只有尝过了,体验过了才知它的香,它的好,生活亦是如此,往往是苦事多,只有亲自去受过这段苦,经历其中,感受其中的种种味道,才能品味出人生的真谛来。
所以我说,中药之所以清香四溢,那是因为中药能治病,能救人性命,否则,深山老林,悬崖峭壁,荒漠戈壁,谁愿意冒死去采集那些花花草草、虫虫蚁蚁、鸟鸟兽兽呢?自然界这些极为普通平凡、极常见的动物、植物的原有味道散发的香味,是大自然对人类的馈赠,所以,我们又怎么能不对中药的香味发自肺腑的感恩和敬意呢?
作者简介:薛金丽鄂前旗人,出生于牧区,职业教书匠,喜欢水墨丹青的中国画,清新雅致的的小散文,酷爱军旅文学和历史小说,认为写作、画画纯属娱乐,随性自然,贴近生活就好,作品大多以牧区生活,校园生活为题材。希望自己的文章能给读者带来花一样的芬芳。
西草地文化沙龙
溯方之东,漠北之上,黄河之滨,长城之旁。一片芳菲,几度夕阳。枯荣来往,阡陌青黄。一群痴人,怀揣梦想。不因名和利,只为字而狂。
不羡名山川,但闻草清香。心灵若契合,精神亦张扬。思想可碰撞,诗文能交响。二亩西草地,半晌好时光。富足丰而沛,美文与共享!
第二十三期编辑:薛金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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